董怀国

今年的中国电影“金扫帚奖”名单于7月27日公布，知名导演包贝尔凭借电影《阳光姐妹淘》收获了“最令人失望导演奖”，并在“获奖”当天发朋友圈质疑了“金扫帚奖”创办人、《青年电影手册》主编程青松。两个多月后，包贝尔的这条朋友圈在网上疯传，引起了热议。

“金扫帚奖”的定位是评选每一年度表现最令人失望的电影及电影人，从2009年至今，已经举办了13届。人们很容易联想到国外也有类似的奖项“金酸莓奖”。这种奖项，你要说是举办方哗众取宠，故意碰瓷电影人也对，要说他们站在艺术的高度捍卫电影的尊严，为电影人扯扯衣袖，使其红脸出汗也行。也就是说，这种奖项，形式上不正经，批评的效果却毫不含糊。

“喜获”“金扫帚奖”后有什么样的反应，极为考验电影人的定力、智商和情商。2018年，王宝强执导的电影《大闹天竺》获得了“金扫帚奖”，他大方地来到颁奖典礼现场领奖，还诚恳地表达了歉意：“虽然它不是个光彩的奖项，但可以鞭策人进步。我亲自来接受大家的批评是因为我爱电影，尊重电影，尊重观众，尊重在座的前辈们。”这一举动，就让他较好地度过了一场舆论危机，甚至王宝强还赢得了谦虚的口碑，算是变被动为主动，业界和观众的批评自然就不好意思再进行下去了。

我并不想评价包贝尔对于自己“获奖”一事的反应是否有失态之嫌。我只想提出一个事实供大家思考——因为“获奖”，大导演冲冠一怒，引来了更多的批评甚至谩骂，有人从其电影作品的角度开骂，有人从其面对批评的态度的角度开骂。很显然，单纯从危机应对的效果来看，包贝尔已经将自己逼到了墙角。

回到包贝尔“获奖”本身，他的《阳光姐妹淘》从韩国同名电影翻拍而来，豆瓣评分为4.4，比原作的8.8差了不是一星半点。10月10日，《青年电影手册》公布了所有评委嘉宾的选票结果：27名评委中，每人手中2张选票，《阳光姐妹淘》获得了13票。所以就有网友评价，“这部电影明明有韩国原版珠玉在前，包贝尔愣是抄都没抄明白。”

奇怪的是，“金扫帚奖”评选是非常严肃地在谈电影品质，包贝尔却有意回避，挑评选程序说事，质问“评委会有多少人？是否实名制投票，我的票数是多少？”要开战，却又要另选战场另挑话题，如此一来，包贝尔在朋友圈破口大骂被曝光之后，不少网友站在了“金扫帚奖”的一边。毕竟，中国的电影市场佳作迭出之余，还是有不少粗制滥造的东西，依靠对导演、演员、所谓“内幕”等炒作来强拉票房，市场层面早已经嗤之以鼻。

电影需要不断进步，电影人应该不断拿出好作品回应市场的需求。中国人喜欢说“有则改之，无则加勉”。以批评的姿态出现的“金扫帚奖”，对中国电影品质提升有一定鞭策作用。显然，包贝尔对“获奖”最有力的反击不是气急败坏硬怼，而是虚心点，用今后更好的作品来说话。